《天真之歌》(2)

他走后,我躺在地上,身体蜷成一团。双臂紧紧地抱着身体,我慢慢地前后摇动着。口中还残留着他的精液,让我作呕。我无法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不管我们之间有多少分歧,我一直认为布鲁斯在心里是尊重我的。

我记得有一次,老师在生物课上讲起狼群。他说头狼有时会操那些不安分的公狼,以此来教训年轻的公狼到底谁才是头。现在我才知道那倒霉蛋的感受。布鲁斯清楚的表明了言传绝对没有身教的效果好。

我终于鼓起勇气,从地上爬起来,慢慢地走回房间,直接进到浴室里。还好路上没碰到阿佛雷德。

站在温暖的喷头下,我不停的撮直到全身的皮肤发红,然后刷了一次又一次牙,直到牙龈开始流血。可我还是可以感觉到布鲁斯的手抓着我,喉咙里还有他的味道。全身麻木,我根本懒得穿衣服,直接钻进被窝里,躺在那里不停地发抖。

即使我最终睡着了,梦中依然有黑色的影子在追逐着我。

等我醒来,太阳已经下山了。我发觉错过了代数考试。哼,这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笑了,嘴角扭曲着。真有意思,只是短短几个小时就可以改变你的人生观。

我走下楼,发现布鲁斯不在家。阿佛雷德问我要不要吃晚饭,因为布鲁斯今晚要参加某个慈善晚会,他不会回家吃饭。不想被阿佛锐利的双眼抓住,我含糊地以还要做功课为借口,拿了些三文治就逃回房间。

虽然我翻开课本,事实上也盯着书本,可我一直定定的瞧着某一段。最后我实在受不了,砰的一声合上书本。三文治躺在碟子上,一想到食物我就反胃。

我只能坐在房间里,盯着墙壁发呆,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播昨晚发生的事。

一直到我上床睡觉的时候,布鲁斯还没回来。我脱下衣服钻回被窝,第一次庆幸今夜蝙蝠灯没有照亮夜空。

那晚我睡得很不安稳,一点点声音就会把我惊醒。后来我听到车库门开关的声音,床头柜上的闹钟指着凌晨三点二十六分。

我睁大眼睛躺在黑暗中,听着沉重的大门打开又关上。脚步声越来越近。

全身的肌肉僵硬着,我看着门把缓缓转动着,然后门打开了。

他根本没想过我是否已经睡着了,或是这么做会不会打扰到我。莫名其妙的,这几乎令我发笑。典型的布鲁斯行为。

我看着他穿过房间。他还穿着黑色的西裤和白衬衫,不过已经脱去晚宴时穿的外套,袖子卷过手肘。

我坐起身,双手抱着膝头。“布鲁斯,”令我惊讶的是,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正常。就好象他走进我的房间只是为了讨论某个案子,某些问题,或是很罕见的,表扬我的出色表现。唯一不同的是弥漫其中的紧张感。

他在床边坐下来,我不得不压抑住想转身逃开的冲动。有好一会,我们只是沉默地对视着。我想也许他是来道歉的,幻想着他跪着乞求我的宽恕。

他突然开口,“德,你是我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期望他的道歉;布鲁斯从不道歉。

我咬着下唇,不论我怎么努力,声音听起来都是颤抖的,“你是我的监护人,布鲁斯,不是我的主人。”

他靠向我,双手放在我身体两旁,轻而易举地困住我。当他靠得更近,我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我两样都是。你不是我收养的普通孩子,你是罗宾。当你穿上那套衣服,你就放弃了普通的童年。”

他平静的补充道,“我发誓会帮你为父母报仇血恨。我履行了我的誓言。”他巧妙地提醒着我欠他的。

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尽管我几乎脱口而出质问他:见鬼,我那时只有十岁,难道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他曾是我的一切,即使是现在,从很多方面来说,这一点也没有变改。是的,他是对的,于是我低下头,“我知道,”我小声说,“可是,你……你……”我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你用不着象昨晚那样……”我几乎说不出口,因为真正说出来的话会让昨晚变成无法抹杀的事实,而我到现在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一只手温柔地托着我的下巴,好让我们的视线相对。我强逼自己呆在原地。“我很后悔,德。我并不希望我们的第一次在那样的情况下发生。”我僵在那里,他继续说道,“你惹火了我,而我一直渴望着你。”

我忘记了呼吸。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从来不认为布鲁斯真的对我抱有欲望。我还以为(也许是希望?)这不过是支配欲的某种表达形式。而此刻,看着他的双眼。我终于看清了事实。

布鲁斯想要我。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暗藏着对我的欲望呢?我从未怀疑过。好吧,我承认我还是个天真无知的笨小孩。

“我看着你从一个可爱的小男孩长成英俊的年轻人,”他的嗓音低沉,拇指慵懒地抚摩着我的下唇,“我不是瞎子,德,更不是圣人。”

我实在忍无可忍。“我已经受过教训了。布鲁斯,我再也不会反抗你了。”我匆匆说完,缩到床另一边。

他没有回答,只是双瞳变得更暗。那饥渴的目光让我害怕。

“太迟了,德,”他再次伸手将我拥入怀中。无视于我的挣扎,他上半身压着我,将我固定在床上。“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日子了。”

我狂乱地摇着头,看着他乞求着,“别这样,布鲁斯!这,这是错误的。”

他唯一的回答是将我的双手拉高至头顶,然后用单手握着我的手腕,低下头开始沿着下巴的线条亲吻我,一路吻到我的耳边,顺着耳眶舔着我的耳朵。

我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不*!我不要!”我想坐起身,想推开他,“布鲁斯,放开我!”

他看着我,带着一丝微笑,“你会喜欢的,德。我会让你享受到其中的乐趣的。”

我怒视着他,愤怒突然盖过了恐惧。“该死的,布鲁斯!难道说你真的被冲昏了头,准备做个强奸犯吗?”我用唯一的武器——言语,试图反击,希望他能认清他所做的事是多么的疯狂。

他僵在那里,“我并不是在强暴你。”

我忍不住当着他的面笑出声,苦涩而冰冷的笑。“是吗?我可不记得昨晚是心甘情愿的。你他妈的觉得那是什么?温柔的诱惑?”

沉默片刻。“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昨晚的教训。或者说你还嫌不够?”轻柔低沉的声音语带威胁。

我愤怒之极,声音也气得发抖,“你打算怎么教训我?揍我一顿?还是打我的屁股?”

他俯下身子,“你真的想知道吗,德?”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放在我身体两旁的手。我曾亲眼看着它们折断傲骨,将他人的尊严践踏于尘土中。更不要说那压着我的强大身躯。我吞了口唾液。

“布鲁斯,你到底想我怎么做?和那些女人一样对你俯首称臣吗?”我看着他,“你认为我会喜欢你昨晚的行为吗?”我努力保持冷静,“你只是想羞辱我,而你也做到了。”

他的手指抓着我的头发,固定着我的头,他上下审视着我。我冷静地迎向他的目光,尽管心脏快速地跳动着。

“是的,没错。如果你不想昨晚的事重演,你最好学乖点,别再惹我生气。”他低下头开始吻我。有那么一会,我允许他这么做,然后我推开他,他的手指马上反射性地抓得更紧,囚禁着我。

“至少给我一点时间,布鲁斯。”知道一切都无法避免后,我只想尽量推迟即将要发生的事。

他只是摇摇头,“我不会再给你时间了,德。我让你自由得太久了。”手指紧抓着我的头发,“我已经等了太久了。”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几乎笑了出来。“自由?”我重复着他的话,“操你的,布鲁斯!这四年来,我一直是躲在你身影里的乖宝宝。”

“别说脏话。”他说,皱起的眉头表露着不赞同。

我不得不忍住那歇斯底里的笑声。“去你妈的!布鲁斯,你到底是不是和我们这些凡人一样住在这个地球上?”我想点醒他,他正坐在我的床上,非常冷静地告诉我,不管我想不想,我们都将会成为爱人。他的所做所为丑陋之极。而布鲁斯总是能对某些显而易见的事实视而不见。

不等我再说什么,他踢掉鞋子,爬上我的床。床铺在他的体重下发出叽呀叽呀的声音。高大修长的身躯却出乎意料地灵活。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耐心,就象平时他叫我快点吃饭或是快做化学作业一样。“德,你可以决定:我们是用平和的方式还是更厉害的方式来做,”他的嘴角扭曲着,“换句话来说,我们可以作爱,或是我再教育你一次到底谁才是主子。”他弯下头亲吻我的太阳穴,呼吸穿过我的发间。他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深呼吸着,语气阴郁无力,“我恨你。”我说。然后全盘放弃,因为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或是做什么,今晚他一定会狠狠的干我。正如他所说的,唯一的分别不过是我能否乐在其中。

他停在那里,有那么一会,我幻想他会住手。然而他只是耸耸肩。“我知道,”他静静地答道。说着把我转过身,分开我的双腿,然后教会我什么叫‘占有’。

那个晚上,我们用鲜血和痛苦,以及让人目眩的肉体欢愉结下誓盟。他上了我,把我变成他的所有物。

然后,他会说他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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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在他的床上醒来。他搂着我,我的大腿内侧还留着他的精液。一移动,内部柔软的肌肉就抗议着,我忍不住叫了声疼。突然他在我肩头轻轻地吻了一下,我吓呆了,一动也不敢动。

“早上好。”他低沉的声音分外温柔。

“早……好,”我喃喃道,不知该说些什么。我笨拙的转过身,望着他。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可他看上去还是一个样。他冲着我微笑。

“你最好快点起床,要不就会迟到啦。放学回来后,我希望你能帮我看一下一些可疑的户口,它们有可能是企鹅搞的鬼。”

我紧咬着下唇。这就是我们处理昨晚发生过的一切的方法——我们装着什么也没发生过。

布鲁斯向来很少谈及自己的感受,阿佛也是如此。我不知道阿佛雷德是怎么想的,甚至不知道布鲁斯会不会和他谈起这种事。等我下楼的时候,布鲁斯已经走了,而阿佛雷德则忙于擦拭维纳家传的银器。他看到我,和我

打了声招呼,“早上好,德少爷。”

我含糊应了一声,从冰箱里拿出一罐牛奶,直接就着盒子喝。

我曾想过向阿佛求助。可我知道,无论他有多疼爱我,也无法与他对布鲁斯的爱和忠诚相比。

坐在课堂里听老师讲述滑铁卢之役,我却在想有谁会知道我们在床上干的那些苟且之事呢?布鲁斯几乎可以凌驾与法律之上,可我还未成年,还是他的继子,如果这件事被大众所知,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然而,我苦笑着,事情也许并不会这么顺利。我早就体会到了金钱和权力的威力,而布鲁斯拥有足够的金钱和权力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真正认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无助。

布鲁斯·维纳是世上最有价值的钻石王老五,而他与那些世界级美女的绯闻更是人所共知。谁会相信他会在半夜爬上他善心收养的可怜小男孩的床呢?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他们知道这是事实,也一定会有人认为真正捞到大好处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