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我脖子上的绳索在收紧。布鲁斯控制了我的生活，当我发现他几乎完全控制着我，那种恐惧是难以言喻的。他得到的越多，索求的也越多。我开始做噩梦，梦见不单是我的身体，他连我的梦境和希望也要占据。

他精心策划着，将我塑造成他心目中的样子。不管我怎么反抗，最后失败的一定还是我。

两三个月后，某个晚上当我们执行任务回到家里，我走进自己的房间，却发现所有的抽屉和衣柜都空了，床上没了床单，我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我站在空无一物的房间里，傻呆呆地看着。

我走进布鲁斯的房间，连门都没敲。“布鲁斯，有……”话语在我嘴边凝结，房里新定做的衣柜上放着我父母的相片。

布鲁斯站在房间中央，脱去蝙蝠衣下的细薄黑衣。他甚至头也不回。“我还在想你到底跑哪去了呢，”他平静地说，“你可以先用浴室。”

我的喉咙发干。“我想要自己的房间，”我说，语气中透着请求。

他只是摇头，“不，我要你和我住在一起。”

“求求你，布鲁斯，”他转过身把我拥入怀里，我在他耳边低声请求道。我不想反抗他，可我真的需要一个私人的空间。

他温暖的呼吸波动着我的头发，“你不需要自己的房间。德，你是我的。”

“是的，布鲁斯，”我抬起头亲吻他的下巴，即使只是轻轻一吻也让他僵直在那里。我很少会自愿地触碰他。“我知道，可拥有自己的房间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我歪着头，冲着他微笑，肢体充满着暗示。

突然我觉得自己脏透了，一个出卖灵魂的婊子。我的表情一定泄露了我心中所想，因为他马上收紧了手臂，将我压倒在床上。

我顺从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眼睛直盯着天花板，任由他剥下我所有的衣物。

我依稀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德，张开嘴。”

颤抖着，我想起第一次他要我为他口交。积习难改，我马上张开了嘴。我闭上眼睛，准备迎接他的阴茎。然而他只是轻柔地抚摩着我，在我耳边轻声细语道，“德，看着我。”

我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他凝视着我，深蓝色的眼瞳带着怪异的神色，充满占有欲。

我和布鲁斯在外表上很相似：蓝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苍白的皮肤。只是他更加……我找不到能更好形容他的词。他比我高，更英俊……更强壮……也更聪明，当然还比我富上万倍。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对蓝黑色的眼睛。“德，你只属于我。”他的低吼让我全身发抖。“如果你再敢提起离开的事，你一定会后悔的，明白了吗？”他移动身体，我被压在床上不能移动分毫，他拉开我的双腿，双手傲慢地玩弄着我的身体，索求着。

妈的！我恨这种感觉。我恨*他*。我鄙视那个属于布鲁斯的我。房间的问题不过是他再次强调对我的所有权而已。以他的才智，看穿我的内心并不难轻易，要控制我的身体更是轻而易举。于是我闭上眼睛，不想看到他洋洋得意的脸。我的身体在他手中变得鲜活，勃起的阴茎，急促的呼吸，床单在我手中扭成一团，我难耐地扭动着——不是为了逃开——而是更紧密地贴着他。

紧闭双眼，我暗自祈祷今晚他会放过我。有时他会让我不住地求饶，让我兴奋到极点，然后看着我在情欲煎熬中尖叫。这是他强调所有权的另一种手段。

我快速地点头，顺从地，任由愤怒和恐惧穿透我的身体。他再次证明了他的观点，我们都知道胜利只属于他的。

“我明白了，布鲁斯。”我觉得自己渺小无助，就象落入陷阱的动物。天啊，我可以打倒或是智取大多数坏人。可在我的法定监护人——富可敌国的布鲁斯面前，我只是他的所有物。他控制着一切。

那一刻，我知道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就如俗话所说，你逃得开，却永远躲不过。我知道他一定会找到我，我不敢想象如果我真的离开，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在外或是在床上，布鲁斯都不会轻易表露感情，此时他却轻咬着我的耳朵低语着，“我爱你，德，你知道吗？”

我不想思考，于是我伸手环着他的脖子，将他拉近，让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化为肉体的需要吧。“我知道，布鲁斯。”

此后，我再也没提过需要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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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表面上看，什么都没有改变。我和他并肩作战，掩护他，随时准备为他冒生命危险。我依然会对着那些惊声尖叫的女孩们抛出我招牌的微笑。唯一不同的是，如果我和某个女孩聊得太久，或是笑得太开心，布鲁斯就会摇头，用目光提醒我到底谁才是我的主人。我觉得颈上的项圈紧紧地勒住我。

我会不自觉地用手抚弄脖子上细细的白金链子，思绪再度回到他为我戴上这条链子的那个夜晚……

我赤裸地靠在他胸前，眼睛半闭着，他的手指懒洋洋地玩弄着我的乳首。我那里总是特别敏感，自从布鲁斯发现这一点后，他总喜欢不停抚摩轻拧我，喜欢我压抑不住的叫声和呻吟，愉悦感象小小的火花从那一点蔓延至全身。时不时，他会伸到我腿间抚摩我的阴茎，让它保持半硬的状态。

我咬着牙忍下到口的抗议和转身逃开的冲动。我知道抗议从来没有用。他很清楚我恨他，恨他让我在欲望边缘苦苦挣扎，而今晚他不过是想用行动来让我明白。

我们刚从某个社交舞会回来，我不过是多笑了一点，外加调了一会情。布鲁斯气极了，我颤抖着，不知道我将为这几个小时的自由付出什么代价。

“你整晚都和那个红头发的小个子呆在一起，”他轻描淡写的说。

我努力回忆……红头发？哦，对，那个可爱，喜欢傻笑的小东西。她正是我喜欢的类型。象那种女孩，你会带她去看足球比赛和电影，然后一起去吃汉堡，最后送她回家，你也许会在告别时偷偷地偷香一口……那种干净、完整正常的女孩。我则恰恰相反。

“我觉得她挺不错的，”我小心翼翼地答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经验告诉我，当他用这种声音说话时，我就该小心了。

他抓着一边早已在他的抚弄下挺起的乳头，狠狠地扭了一下，让我禁不住弓起背叫出声来。“德，你想要她，不是吗？”

我试图忘却胸前的疼痛，上气不接下气地答道，“不，不是的，布鲁斯……啊啊啊！”我情不自禁地呻吟着，“我发誓，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是随便聊聊而已。”我大胆地转向他，“布鲁斯，你知道我不会做这样事的。”

他盯着我，沉思着，暗色的眼瞳让人无法猜透。他的动作变得轻柔起来，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可还是不敢伸手去揉弄惨遭虐待的乳尖。我对着他微笑，在心中唾弃着这个不知廉耻地靠着布鲁斯的我，我的手抚上他的小腹，摩擦着他的坚挺。他喘着气，变得更硬，直到他突然抓着我，分开我的双腿……

当他不停进出、蹂躏着我的肉体时，他的手抚遍我全身。经过调教的身体和谐地跟随着他的律动。我闭上眼睛，退到最深处，远离这黑漆漆的房间，远离这个紧压着我的男人。

我的意识漂浮着，没有比我们的关系更讽刺的东西了。布鲁斯需要我，远远大与我需要他；这是不言而喻的。只需一次抚摩或是一个轻吻，他几乎可以为我做任何事。只需一个微笑，他就是我的了。

可我绝不会这么做，除非他把我逼得无路可走。久不久，我会象个娼妓一样出卖自己，为了不让他把我伤得太利害。可大多时候，我宁愿忍 受粗暴的性爱也不要他的温柔。布鲁斯也知道这一点，这足以令他发狂。这是我唯一的胜利，所以我紧紧地抱拥着。他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的自由，我的隐私，见鬼，甚至我的房间！可至少在这一点上，我能选择是否让他伤害我。

有些时候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神智正常。

事后，他下床，回来时手中拿着一个扁平的小纸盒。“拿着，给你的礼物。”他把盒子递给我，仔细地观察着我。

我看着手中的盒子，包裹在昂贵的银色包装纸里，还隐约散发着某种不知名（但一定是同样昂贵）的香水味。

“什么来的？”我根本不想碰它。

“为什么你不打开来看看？”恐惧悄然爬上我心头。他还在生我的气，我可不想再惹毛他。

我犹豫着撕开包装纸，里面是一个红色的天鹅绒盒子，表面是某个著名珠宝的标志。盒子啪的一声打开了，里面垫着的是黑色丝绒，一条幼细的链子静静地躺于其中。我望着布鲁斯，眼中满是疑问。

他坐到我身旁，带着一丝怪异的微笑，“这是白金，特别定做的。”

我拿起链子，看着他在灯光中闪闪生辉，镶嵌着碎钻的吊咀摇晃着。“这是什么？”

他的微笑加深了，“项圈。”

链子从我突然失去知觉的手中滑落。我变得纸一般惨白，身体不住地颤抖着。“什么？”

他捡起链子，“你不想看看里面刻的字吗？”天啊，他正乐在其中。他举起链子，然后一字一顿的读出来，“布·纳所有。”

我一脸苍白地盯着他，“不，”我摇着头，“我他妈的绝对不会戴那玩意！”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等待着。“求求你，布鲁斯，”我知道我在哀求他，可此时我不在乎。“别这样对我。”

他只是平静的告诉我，“转过身。”

有那么一会我想拒绝他，可他眼中的神色再次告诉我，我唯一的选择并不是戴不戴的问题，而是我选择乖乖地戴上，还是等他狠狠教训我一顿后再戴上。我无言地转过身，冰冷的金属滑过我的脖子。

脖子上的项圈就象浓酸一样一直腐蚀到我的灵魂，整个世界都可以看到他给我打上的烙印。

“起来，照照镜子去。”他命令道。

我麻木地走到镜子前。我象鬼魂一样苍白，眼中是阴郁的愤怒和羞辱。我死盯着镜中闪烁着银白色光芒的链子。

我看上去象个十足的婊子。

“美极了，”我听见身后低沉的声音。“闪耀的钻石再配上你的肤色，十分高雅。”他轻笑着，“也许你会创造新的时髦？”

我紧咬着牙，“也许吧，布鲁斯。”我的声音没有一点生气。我转过身，低着头。

“德，过来，”在那邪魅的声音中带着某种怪异的调子。我再次服从他的命令。布鲁斯至少教会了我服从他的命令，象条狗一样跟着他跑。这项圈不过再次证明了我早知的事实。

他的手臂搂住我，轻而易举把我抱到床上。我还以为他想继续操我，可他只是让我靠着他的肩膀，抱着我，直到哭泣让我全身颤抖。我试图忍住泪水，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布鲁斯瞧不起懦弱的人。有时我会忍不住想，如果我更变得更强、更快、更好，也许他就不会这么对我。

我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胸膛，他只是不停地抚摩着我，轻声在我耳边说着温柔的话语。虽然他是所有痛苦和泪水的罪魁祸首，可此刻，当他吻去我的泪水，舔干我脸上的泪痕，我还是觉得安慰和安全。我终于在他怀里睡着了，头枕在他的胸口。

正如布鲁斯所预测的那样，我的朋友们认为这链子挺‘酷’，的确引发了一场小小的时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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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夜，当我躺在这个我曾经敬爱，甚至可以说是崇拜过的男人怀中，当他一次又一次地占有我的身体，我剩下的只有情欲和憎恨。他也知道这一点，我可以从他眼中的痛苦看出来。而某一部分的我会恶毒地幸灾乐祸。然而，除去那一部分，我为失去的一切感到悲伤。

我象个小孩子，希望能回到昨天。希望回到那段日子，当他的手环着我的肩膀，里面只有宁静的慰籍；我不必颤抖着躲开他的手。而当他对我微笑时，里面没有痛苦和内疚……也没有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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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布鲁斯究竟想在那些自愿为他敞开双腿的女人中寻求到什么，我只知道，他至今依然一无所获。

我想他最接近平静满足的时刻，是在我体内的时候。他喜欢那样睡去。从背后环抱着我，手紧搂着我的腰，释放后的阴茎仍深埋在我体内，我们腿交缠着，空气中散发着汗水、精液和性的味道。

我躺在黑暗中倾听他平稳轻柔的呼吸，沉重而有力的手臂搂着我的腰。这重量总是暗示着对我的所有权，包括我在他生命中的位置，还有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处置属于他的我。

窗外，清晨的鸟儿开始鸣叫，黎明即将来临。然而房间里只有黑暗的影子；一切都按照他喜欢的那样，厚厚的丝绒窗帘遮挡住清晨第一道阳光。他动了动，我僵在那里；然而他只是低喃着，将我抓得更紧，手指本能地抚摩着我，让我在欲望和憎恨中无助颤抖。

我是谁？

我是德·格雷森。

我是罗宾。

总有一天，我将展翅高飞。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