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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动的春

历史向,雅信×博雅,PG

  关东的事情迟迟没有平定,京中又相继出现各种异像。公卿们为此深感忧心,内里竟连新年行幸都未能成行,踏歌会与殿上赌弓等也一发草草了事。
  正月匆匆过去,女御因为避忌的缘故,暂时退回参议大臣邸。(参议大臣邸)仍是一派肃然的气度,然而一时多了如许上下女官,不免有些忙乱嘈杂起来。
  二月没有节句活动,年轻女房们寂寞无聊,常常在女御面前抱怨。大臣不知怎么听说了这些话,便说道:
  “这样丧气总是不成样子,还是热闹一点的好。”
  于是决定在小一条的宅邸举行赌弓。
  (赌弓的)场地定在西面的弓场,恰好正对着中宫暂居的宫室,可以看得很清楚。同僚女官们因为这久违的盛事而期待不已,纷纷打点衣装的配色,甚至有人为了观看时的座次而争吵起来。女御原本担心女官们太过兴奋,或有不虞之事,在公卿面前失态。但到了赌弓当日,场面竟异常井然有序。座位靠近御帘的年轻女官们虑及贵公子们都在帘外,态度比往日尤其端严,五颜六色的衣裾与袖口从帘下隐约露出,分外美丽可观。
  (或许是有一段时间未能见到这般景象的缘故),殿上人们的英姿显得格外凛然不群。此次活动非比正式的殿上赌弓,四位以下官员亦可参加,几位登殿不久,出身高贵的年轻藏人戴着卷缨冠,青色衣服在着阙掖袍的上级官员之间看起来格外触目。(可他们)却有点害羞似的,不与别的官员谈笑,这也很有意思。
  于是照例先由近卫府开始试射。左大将的箭术自不必说,几位中将也互不相让,一时帘内赞叹之声不绝于耳。其中只有博雅少将年幼,弓马略逊一筹,最后一箭射脱了靶,只得拨转马头,退让给其他人先射,那不忿情状竟令女官们大为爱怜。连同僚们似乎也觉得很有趣,源(高明)中将特地前去(与他)并辔而行,轻抚其肩以示安慰,这用心是很可称赞的。
  这时候,公卿聚集的横柱旁边忽然发生了骚动。女官这边看不清楚,难免好奇起来,四处探问。不一会儿消息便传回来了,原来是源(雅信)四位少纳言一时失手打翻了酒杯,洒了旁边的头弁一身。于是女官们都吃吃笑起来。这位少纳言是很早便做了殿上童,常在御前侍候的,与众位女官也都很熟稔。虽然元服不久,但一向沉稳持重。女官们似乎都觉得很好玩,便纷纷怂恿小宰相作一首歌。(小宰相)毕竟是年轻人,不肯轻率行事,却终于被中将君抓着手将歌写了出来。早已唤了一个女童在侧,将那歌送出去了。
  但(对方)终于也没有作返歌,女官们失望之余,都批评四位少纳言实在太过矜持,不近人情。
  于是暂时退下到女官房去照看宴会的赐物。路过廊下时,已经有人在那里了。再退回去也不是办法,便用随身的蝙蝠扇遮着脸张望了一下。原来是博雅少将与四位少纳言在那里,(两个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似的。只见四位少纳言说了几句什么,博雅少将面色微愠,转身就要走开,却又被四位少纳言捉住了袖子,不得脱身。
  一时间进退两难,只得暂且隐在明障子背后,轻轻咳嗽一声。只听得一阵衣裾綷縩,像是两人急忙分开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有人低声问道:
  “莫非是典侍殿在那里么?”
  是四位少纳言的声音,也不好不回答,只得苦笑道:
  “少纳言虽然年轻,难道不知道将仲子的故事吗?”
  (对方)一下子沉默下来,尽管有些狐疑,却还是等(对方)回避了,这才继续往女官房去。
  看来,即使是被众人评论为老成的人,也难免有不够慎重的地方。幸而(四位少纳言与博雅少将)都是年轻人,否则像(我)这样倚老卖老,一定会招人非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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